自動販賣機

前言：

．長文注意

．習慣先寫完劇本才畫，不過這次一直找不到出口所以直接PO文……

．20年專注少女漫畫劇情(X

＊

　　「如果你是台自動販賣機就好了，可惜你是一台放在商場的扭蛋機……分手吧。」

　　櫻井翔又一次被交往了不夠一個月的女生甩了，這次卻被甩得莫名其妙。

　　被甩之後強顏歡笑的去學生會處理事務，後輩的二宮善於察言觀色，所以工作未完他就先收拾好東西，一副可以隨時走難的架勢。櫻井雖然碎了玻璃心，但歸於也不是省油的燈，完結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正想溜走的二宮，一雙大大的眼睛明說著「你得安慰我」。

　　二人坐在長椅上，心理咨詢的費用是附近的自動販賣機的果汁，櫻井自己要了咖啡，二宮則讓他買了最貴的雜果賓治。遞過果汁就直接入正題，櫻井憑著出色的說話能力用三言兩語就總結了整件事，所以其實二宮不怎麼討厭做他的旁聽者，只是……

　　「果然我跟文科生是合不來吧，我完全搞不懂她的意思。」

　　「不對，翔桑你大概不是適合戀愛的體質吧。」

　　只是每一次結論都是一樣……

　　「翔桑你別怪我直接，其實她說的話很簡單，她只是希望自己付出了東西，然後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二宮頓了頓，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而且是24小時服務的。」

　　櫻井似乎明白了二宮的眼神暗示。是的，你怎讓一個普通女孩子怎接受一個就算自己放下身段和羞恥心來誘惑，睡覺時間還是死也不肯出來見面的男朋友呢。這裡是KO，唸的是一堆大小姐。

　　「人又不是機械……」

　　「可是女孩子想要的東西其實跟操作機械一樣簡單直接：give and take。」

　　櫻井舔了舔唇，感受到咖啡苦澀味，又有莫名的甜膩堵住喉嚨，「我有做的呀……付出什麼的。」

　　二宮意味深長的搖首，把背脊靠到身後的牆上，「販賣機跟扭蛋機最大的分別在哪，你知道嗎？」

　　「能挑和不能挑？」

　　「所以呢？」

　　「……」櫻井搖頭。

　　「換過來說就是安全感和命運。」二宮把腳收起放到椅上，小小的縮成一團，「女孩子是喜歡命運啊、命中注定什麼的，可是無論如何都遇不上的話，那『命運』這個詞語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即使那個是浪漫主義的文科生也好。」

　　櫻井沒有接話，手上的咖啡早已不冷了，水珠沿著手指掉到地上。

　　是的，扭蛋機裡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是什麼，就算上面寫了商品的總類，但也許那台機械裡根本沒有你最想要的。就算有，也忍受不了這般無了期的過程吧。

　　二宮把已喝完的鋁罐放到一旁，噹啷的一聲，「不過硬要說的話，翔桑是自販機吧。」

　　櫻井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單純壞掉了而已吧，仔細想想。」二宮呼口氣，繼續說：「就是說，不是扭錯，而是交易失敗－－你吃掉人家的錢，卻什麼都吐不出來。你知道她們想要什麼的吧，你明明都知道。」

　　「這感覺好像更差呢……」櫻井苦笑。

　　二宮瞟了櫻井一眼，對方眼睛沒有在笑，然而也沒有紅。

＊

　　遇上大野的時候，是在對方學校的文化祭，很可笑地，在自販機面前。

　　也很好笑的，自販機壞掉了。

　　當時對方白花花的上衣有幾處顏料的痕跡，下身是鬆垮垮的黑色布質褲，像筋束住幼細的腳踝。貓著背，噘起嘴巴，啡色的頭髮順服的貼在前額，兩邊髮鬢短短的，耳廓也是圓圓的弧度。

　　櫻井第一眼就是覺得這個很乾淨，儘管對方膚色比較黑。

　　一個看起來好像毫無攻擊性的人，卻突然狠狠一腳踢上自販機的側面。

　　飲料就滾出來了。

　　櫻井傻眼，然後對上了那個人的眼睛。

　　他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有人在，於是笑得有點腼腆，抓了抓後腦的短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跑走了。那個人跑的時候輕得不像話，完全沒發出聲音，衣擺隨著動作飄揚，露出一節腰身。

　　櫻井就像痴漢一般直盯著那雪白的腰看……直到松本用場刊巴上他的後腦才回神過來。

　　松本是因為櫻井說去買飲料卻一直沒有回來，才去找他的，他跑了幾個地方才找到他，一到步就見他直盯著人家看，從他在走廊另一邊緩步走過來的期間，櫻井一直僵住，松本還以為他是哪裡抽筋沒法動。

　　松本看他手上空空的，皺眉看他，問：「飲料呢？」

＊

　　二宮瞟了櫻井一眼，對方眼睛沒有在笑，然而也沒有紅。

　　他提議櫻井找一個命運的人。

　　可是櫻井已經沒有那個心情、也沒有力氣，再說既然是命運的人那就沒可能靠自己找到的吧。

　　他站起來道謝並笑著拒絕了，二宮掏出一副撲克牌，說玩個占卜，然後迎上他的眼。笑容很可愛，俏皮地眨眼，就算知道他一肚子壞水，但還是拿他沒辦法，櫻井嘆了氣，又坐了下來。

　　二宮讓他抽五張牌：頭一張的數目代表月份，之後兩張是日期，最後兩張相乘後就是時間。

　　「9月12日，10:08。」

　　「這個時間你遇上的人，就是你命運的人。」

　　當天是二宮的竹馬學校的文化祭，他也一起去了，然後在10:06-10:10這段時間，他的視線中只有一個人，就是剛剛踢自販機的那個人。他看了眼手錶，想起那台壞掉的販賣機，自己就好像同樣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

　　其實只要他喜歡，那個占卜完全可以當成二宮的胡扯（雖然事實上肯定是胡扯）。

　　問題是他心動了。

　　－－不過硬要說的話，翔桑是自販機吧。只是單純壞掉了而已。

　　他終於明白二宮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

　　大野跑著回到排舞室，燈沒有開，憑著門外的光看到相葉頭上蓋著毛巾大字型的躺在地上，他蹲下去把手上的寶礦力貼到他的臉上。

　　「利達～謝謝！」接過手上的瓶子，相葉沒有馬上喝，只是拿下毛巾，把它放在脖子邊。

　　相葉沒有再說話，只是喘著氣休息，又把毛巾蓋到臉上。大野轉了姿勢盤坐在他的右邊，慢慢開了自己的綠茶，小口的喝著。接著就一直懵呆的想事情，好像想到些什麼的樣子，忽然把頭埋在大腿，耳根一片通紅。

　　黑暗之中，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充滿水珠的綠茶，又想起些事，很快就站了起來。然後又在走廊上奔跑，想著距離那時已經快半小時，那個人應該沒可能一直等吧，然而雙腳卻矛盾地加速。

　　回到那個地方時，自販機已經貼上了「壞機」的字條，字體很工整，一筆一劃有秩序的寫著。他四方張望，理所當然的找不到那個好看的人，但他還是走到自販機面前，又提腿踢了過去。

　　一罐牛奶咖啡滾了出來，大野彎身，望了眼手上的飲料笑了出來，可是笑得像哭。

＊

　　「所以……」二宮接過果汁，「他去了哪？」

　　「不知道，他看了眼手錶，一臉受打擊的樣子灰溜溜走了，說讓他靜靜。至於嗎？」松本坐在二宮身旁，翹起二郎腿，引來附近女孩子的尖叫聲，他毫不在意的扭開瓶蓋，豪邁灌進口，女孩子繼續憋住氣無聲叫嚷。

　　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收歛一下？二宮無奈斜視他，「有看到他跟誰在一起嗎？」

　　松本不禁皺眉，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是有一個人……」

　　「知道是誰嗎？」

　　「天知道，服裝跟相葉桑的一樣，可是又不是相葉桑……」

　　二宮閉上嘴巴，默默喝了口熱情果果汁，沒有回話。良久松本掃了他一眼，是熟悉的小惡魔微笑，就算用手肘也掩飾不了那濃濃的惡意，心裡了然。

＊

　　其實在那之後櫻井沒有離開那個地方，他的牛奶咖啡就是不掉出來，他就只好向附近的班房借了白紙和筆，跟老師交代好，然後依照自販機上的聯絡電話通知了負責公司，一直坐在販賣機後面的樓梯上等待維修人員到來。

　　把這些工序完成後他才想起自己不是這裡的學生。

　　然後他聽到噔的聲響，下來就看到大野蹲在地上，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走近想扶起對方的時候大野一下子抬起頭。對方的眼裡盛著水份，一副眩然欲哭的樣子，看到自己的時候睜大了眼睛，他真的以為是發生什麼事了，有點緊張的蹲下來。

　　「你沒事嗎？」然後想起了剛剛的聲音，向下望他的腳，「傷到腳？」

　　大野垂頭猛搖首，耳廓和後頸紅得就算皮膚黝黑也能看的出來，櫻井沒法停止自己略自戀的妄想。

　　他看到大野懷中藏住的牛奶咖啡，櫻井腦袋很好，在幾秒運作後得出一個結論，便一下施力把人拉了起來，咖啡就撲騰一聲跌落然後滾到牆邊。

＊

　　其實相葉裝作筋疲力盡拜託前輩在某一個指定時間去買喝的。

　　其實文化祭當天二宮就在校門偷偷拿走了櫻井自己帶來的水。

　　其實松本什麼都沒問就憑自己的偵探頭腦完美猜透了整件事。

　　其實相葉悄悄跟二宮說過，他有一個很好的前輩很喜歡翔醬。

　　不過相葉沒有引導他的前輩去哪個自販機，他忘個徹徹底底。

　　後來聽大野說，櫻井拉起他之後衝口而出問了句：「從前有一部自販機它壞掉了，你可以重新啟動它嗎？」

　　然後大野受驚真的一腳踹了過去，年下三人拍手大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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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們！

慢熱的長文辛苦了_(:3 J<)_

溝思來自nano桑跟neko桑的メランコリック裡的一句歌詞: Love is a game of give and take.

一直－－－－都找不到出口所以寫很長……_(:3 J<)_

再次感謝耐心看完文的親，很久沒PO文了，很緊張…

阿油@ZeroYK